第(3/3)页 "当祸水倒灌长洛地窟,我当和你一起引导,使之倾落江阴平原,水淹九卒三军!” 他就这么毫无形象地靠坐着,像是疲意了,像是放弃了地闭上眼睛。 他的声音,像是呢喃,像是梦呓。 让我们一起看看,咱们这位天子迄今为止做的唯一一个重大决定,究竟会带给夏国怎样的未来吧!“ 真实的世界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,每时每刻每个人,都在发生自己的故事。 天下形势的变化,霸国天子的态度,大夏帝国一位老人在城楼上的艺语… 暂时都和发生在桑府东部的这场神临大战无关。 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战斗,两位无憾成就的天府神临联手为战,翻遍史书也难寻见,更别说他们的对手,是五位大夏侯爷和一头神临异兽所组成的恐怖阵容。 战斗在一开始,就进入到了最激烈的层面。 再怎么优势在握,郦复、尚彦虎、薛昌、靳陵、触让这些老于厮杀的人,也不会轻纵对手,给姜望和重玄遵机会。 森冷的幽蓝火线,已经纵横交错封锁了战场。 郦复翻掌便把他封镇的焰花收起,直将一双手拉开来,大袖飘飘。 嘭!嘭!嘭!嘭!嘭!嘭! 接连六声爆响。 神通,御气! 那天地之间无所不在、无处不存的“气”,为我所用! 当初黄河之会上,牧国天骄那良,亦掌握此神通。 只不过这神通在那良的手上,是完美贴合于他近身斯杀的本能,使其人在空中能够完成种种匪夷所思的进攻。在郦复的手中,才真正体现了掌控的感觉。 那无形而有质的气,在此刻聚成了难以想象的“墙”! 天上,地下,东,南,西,北。 这六个方向,一边一堵极度绵密厚重的气墙。 以交战场地为中心,方圆五百丈的范围,全部被封禁! 自此,空气不再流通,元力不再流通,也不许人进,不许人出! 法家修士有画地为牢的术法,但郦复以神通御使的这一手“画气为牢”,才是真正的难以逾越。 当初在虎台争道,以阳陵侯薛昌之能,也足足三息才打破此牢。 而三息的时间,足够这些人把两位神临天骄杀死不知多少回。 更别说气墙之外,还附燃着触让的幽蓝火线。 也就是说,从这一刻起,这气牢之内,就成了双方的斗兽场。 未有一方死绝……不得出。 尚彦虎身成铁灰之色,霸都之拳铺天盖地的轰落下来,倾覆重玄遵之身。 他完全不做任何防御,此时彻底地放开,每一拳都奔着极致的杀力而去。 赤血鬼蝠压根不敢跟他凑近,单翅一划,便已经拉开了距离,再次突出血眼,食魂血光疾射而出,对准的却是姜望! 薛昌踏空而走,似是踩着食魂血光前进,手中双戟,流动寒光。 更有一柄关刀,斜将里杀出来,靳陵亦是先把目标对准了状态完满的对手。 当此时刻。 原地忽然亮起了一轮大日。 日光显化,又见琉璃瓦、黄金砖,明珠悬照,白玉雕栏。 大日膨胀为神王的行宫。 将重玄遵自己和姜望同时笼罩其间。 赤血鬼蝠的食魂血光将将击落,晦了半分日色的同时,也崩散成点点流光。而后便迎上了靳陵似神龙出海的关刀! 铛! 像是深山老林钟声响,行人忽知此生误。 在这般激烈的撞杀中。 这辉煌的太阳神宫却是一收一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如疾电般穿了出来! 重玄神通倏忽上下,平步青云自由来去。 像是一道白电,一道青电,在郦复以神通圈住的斗兽场里纵横来去。一时之间,快到处处是幻影,像是织成了青白电网! 铿锵之鸣,金玉之声。 没有一刻止歇,演奏出独特的韵律。 忽战薛昌,忽搏尚彦虎,忽向郦复去,又转至靳陵来。战触让,迫鬼蝠,来去如电,极险之间极自由! 他们好像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。 彼此解围,互相创造机会。 一者月轮刀,一者相思剑。 在这画气为牢里,杀出了好一通乱战!打得久经杀阵的几位侯爷,都有些措手难及。那头赤血鬼蝠, 更是完全懵了!扑棱着只余一边的肉翅,完全找不到参与战团的机会! 这当然是不被允许的情况! 薛昌一双短戟错锋而行,已经开出神通阴阳鱼! 所调“阴阳相生,虚实相济,你我皆藏”。 左戟一翻,杀出来明月一轮,右戟一落,恰便是旭日初升。 阴阳力场更行在戟锋之前,同时覆盖了姜望与重玄遵。 而后才是虚中藏实,实中蕴虚的载光。遍照两人周身,未有一寸空隙。叫他们不得不停,不得不应! 昨夜醉酒已杀虎,日月双载应伏龙! 且不说他的神通,单是被他的载势缠住,胜负便已经不必再论! 当此危急之时,重玄遵五指大张,把手中月轮一放,顷刻间月光如林,一束一束,竖立此牢中。 隔开空间,顿住神临! 这些强势的神临侯爷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被定住,甚至于除了赤血鬼蝠之外没人被阻住超过一息的时间。 但也根本不需要一息,只要一顿一方圆五百丈内的火元,被吸纳一空。 过程快到几乎遍处火光。 但见焰雀满天飞,焰花遍地开,焰流星划过天穹,烈焰的世界充塞了气牢中! 神而明之后,这个世界仿佛真的存在了,真的诞生了生命。 那些叽叽喷喳的焰雀,灵动无比,欢呼叫鸣。 而于此刻,一座烈焰灼烧的城池,自高处降落人间。 这是三味真火为基础,真正的、威力完全释放、独属于姜望的焰花焚城! 火焰在飞舞,火焰在诞生。 火焰在内喊,火焰在活着! 火焰中诞生了一座道院,道院里模糊的人来人往。又有一家羊肉馆,匾额写着"蔡记”。火光之中又有一家素怀斋,转角见得杜德旺,火锅烧得咕噜噜地响。几条街之后是望月楼,似乎正在摆流水席。 曾经常去的桂香斋,好像刚出锅了一屉… 还有那位于飞马巷的家。 一大一小两张床。 看星空的屋顶,和练武的院子, 那是他曾经爱过、现在仍然深爱着的地方。那是他永远不能够再回去的故乡。 涓滴意念,每一点细节…. 火界之中,有了第一座真实的城池。 它的名字… 叫“枫林”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