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撕拉一声,利爪划破他胸前甲胄的护心镜,遍布森森交错的尖牙,朝着他胸前暴露的血肉啃下。 梁肖一手掐住怪异的脖颈,顺着劈砍的刀痕全力以赴,试图想要将这怪异的脑袋拧下来。 颀长的怪异,一条利爪疯狂挥舞,扯破了他肩头的甲胄,撕扯了他的面庞脖颈,黑色的疫气顺着暴露的血肉,飞速蔓延梁肖的整个身躯。 “啊!!” 梁肖双目圆睁,额头青筋冒起,猛然一声怒吼,嘴角因为用力过猛渗出了丝丝的血迹。 咔嚓咔嚓的骨骼碎裂声不断响起。 被梁肖死死掐住的怪异挣扎得越发猛烈,只是任凭它如何撕扯,独臂利爪抓破了梁肖的半边身体,可丝毫不能摆脱分毫,反而顺着那被长刀砍出的刀痕,脖子发出了酸涩的骨裂声。 梁肖一侧身躯已是血肉模糊,肩头面庞都有着被怪异利爪撕扯的一道道痕迹,殷红的鲜血在疫气的感染下急速转黑,瞪圆的双目里血丝直冒,隐隐泛着浑浊。 可就在这生死之间,梁肖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道,手臂上的肌肉似要撑破了衣甲,猛然哗啦一声,一个异化得如同妖鬼的头颅被他生生扯断,滚落在地。 一具灰白苍白的无头身躯趴伏在他身上,被他狠狠一把摔飞了出去。 躺在地上的梁肖口中发出嗬嗬的嘶气声,耳听着无数的呼号之声,只觉身体渐渐失去知觉,意识越来越模糊。 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处,鲜血凝结,成了一种异样的黑红。皮肤从正常的血肉渐渐转而变得青黑,坚硬,似枯树的皮,睁大的眼睛里黑色的瞳仁渐渐消失,成了浑白之色。 “我终究也要沦为怪物了?” 残留的意识在这一刹那似感受到了身体的剧烈变化,过往半生似浮光掠影,在脑海里飞速闪过。 他本是西南交州人士,少年家中也还阔绰,自幼练得好武艺。后家中父母故去,他不善经营渐渐败落,又因为好打不平,一次为人出头不慎打死了人,被官府围捕,充军发配千里,在北地雍州成了一个贼配军。 之后雍州祸乱,被征召平贼剿匪,杀人无算,渐渐也被擢升,可惜后来常备军大败,贼匪横行,又领着一帮苦苦挣命的兄弟在这混混世道求生…… “只望我死后后所化尸魔……” 梁肖越发昏沉的意识渐渐快要感受不到身体,汹涌的疫气似不断地再往脑袋里钻,消磨着他最后的一点点清明。 到了最后,梁肖忽然不再苦苦支撑,似认命地松懈了下来,“我死后又哪管得了那许多,罢了,死矣死矣……” 就在这最后的一点儿光阴,梁肖强撑着稍稍抬起头,浑白的眼珠子似看到天空有一个年轻道人仿佛驾驭风雷,从九天落在他身前。 年轻道人呓语似地叹了一声:“好汉子,如何能沦丧为尸魔妖物!” “嗬嗬——” 身躯渐渐异化,意识亦不甚清晰的梁肖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嘶声。 他看到了那年轻道人拔出了背上的一柄长剑,剑光雪亮,宛如他昔年被充军发配初来北地时所见大雪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