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九章 当年之事-《与帝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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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混混疼得龇牙咧嘴,捂着往后缩去,却是不敢还口了。
其他人也都噤了声,一时间硕大的牢房安静得有些可怕。
秦观月仿若未闻,目不斜视地走过长长的过道,停在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。
狭窄阴暗的牢房里,一身粗布里衣的楼冰河坐在石床上,背靠着墙,双目微阖。
“大理寺的牢房和刑部的牢房可有不同?”他睁开眼偏头看向牢房外的人。
“都是牢房,本质上没有差别。”
秦观月挥手让侍卫退下,神色淡淡地看着牢房里的人,“我没兴趣听你临死之前的遗言,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。”
楼冰河低着头嗤笑一声,沉默片刻才开口,“其实我想见的不是你,是另一个人。只不过我知道她必然不愿意见我,所以见你也是一样。”
他抬头看过来,认真地问,“她还活着吗?”
秦观月反问,“你问的是谁?”
“御宴当晚行刺陛下的人,在和城与相遇的绣女,或者说……当年临川城的贺兰苑,她还活着吗?”
“……”
楼冰河下了石床,走到她跟前,隔着栏杆死死盯着她的眼睛,“回答我。”
谷</span> “活着如何,死了又如何?”
秦观月微抬眸,“你一个将死之人,知道答案有什么意义吗?”
“你这么说,我就知道了,她没死。”
楼冰河闻言却闭上了眼,“我猜到了,你不会让她死,你比我心软。”
这句话倒让秦观月有些意外,“我以为在你眼中,我是不折不扣的恶人。”
“朝堂国家之间,从没有善恶,我想杀你也并非因为善恶,只是因为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真的忠于陛下。。”
他黑沉的眸子看着她,“我见过我很多人,也杀过很多人。有些人,我在见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不能留,留了就是祸患。”
“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,你不会向任何人效忠。”
当年宁昭刚继位不久,楼冰河便被他派去接从浮云山而来的宫越。然而当他到了正阳门时,马车上走出来却不是宫越,而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年轻少女。
少女一袭银边白衣,容貌不俗,然而对他这样的人来说,容貌是最不起眼的优点。故而他本以为她只是宫越带来的侍女,直到看到了少女的眼神。
本是涉世未深的少女眼眸,却在看向眼前这座森严华美的皇宫时异常的平静,静得近乎于冷漠。
少女像是在打量着一个庞然大物,冷漠而恹然地评估着自己如何能令这庞然大物土崩瓦解。
那是他非常熟悉的眼神,当年自己的族人被襄未皇族踩在马蹄之下时,自己便是这样看着临川城的城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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