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车厢里,静静看书的周济民,扫了一眼窗外,便继续看书了。 大惊小怪! 对于西北地区的沙尘暴,他已经见惯不怪了。 从京城出发,再次前往大西北,这次当然不是回沙漠,而是前往牧场。 此时的他,已经在火车上待了三天。 这个年代,让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交通工具了。 压根儿没法选择,太慢了。 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。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,每次出行都是下铺,并且这次的这一节车厢,人员素质都比较高。 同为下铺,对面是一对母女,小女孩挺可爱的,跟他女儿差不多。 “大叔,你在看什么书呀?” 看完外面的沙尘暴,小女孩又瞪大眼睛,好奇地看着周济民。 “大叔在看大书呀,你想看吗?” “啊?” 小女孩呆了呆,很萌萌哒,脑子估计都缠在一起了,也没整明白大叔和怎么看大叔的? 她妈妈也是噗呲笑了一下。 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,“小笨蛋,大叔在逗你玩呢。” “妈妈你不要摸我的脑袋了。”小女孩不满地都囔: “爷爷说了,孩子的脑袋摸多了,就不聪明了。” “我是最聪明的小花菜,我才不是小笨蛋呢。” 瞅她可可爱爱的样子,周济民笑了笑。 “你的外号是小花菜吗?” “对呀,大叔你外号是什么呀?” “我有很多外号哦,你问哪一个?” 小姑娘顿时吃惊道,“大叔你有多少个外号呀?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外号呢?” “我数一数哈。”周济民还装模作样地扳着指头数了起来。 一边数一边念叨: “旺财,额不对,这是我家的狗。” “傻根,也不对,这是胡同口的那谁…” “二麻子,哎呀,这不是我的外号呀……” 他这么念叨,逗得小姑娘哈哈大笑。 “大叔你真笨,你怎么记的都是别人的外号呀?” 她妈妈顿时喊了一句没礼貌,还跟周济民道歉。 后者罢手表示没关系,还笑着说他也有两个女儿,都是这样调皮捣蛋的,我都习惯了。 从上车开始,从第一次交谈中得知周济民如此年轻却有了两个女儿的事,小花菜她妈妈都很惊讶。 中铺上铺的人,都只是听着,并不参与下铺的聊天。 旅途漫漫,因为有了小花菜的存在,算是缓解了周济民对女儿的思念。 又是一天过去了。 小花菜母女到站了,小花菜是去看她爸爸的。 这一站,周济民清楚,其实就是沙漠项目。 之前聊天就知道,小花菜的父亲是当兵的,应该是一位干部。 “大叔,你要记得给我写信哦,回到京城后,我还要去找你和你女儿玩。” “好,你要乖乖听你爸妈的话,按时长大,好不好?” “好,大叔再见。” “再见。” 辞别了小花菜,接下来的旅程,多少有些无聊了。 一天后,他也到目的地了。 西北小县城,走出火车站后,周济民一阵恍忽,这地方是真心落后啊。 摇摇头,他提着行李,准备去打听牧场的位置。 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撞了过来,手里的包掉了下来。 人也往前面倒去。 不过他的反应还算迅勐,倾倒前,伸出双手拉住了靠近自己的那人。 然后借势站住了。 对方连说对不起,充满西北口音的方言,他多少能听明白。 然鹅,手里的包却被人拿走了。 一扫四周,只见几米开外,一个少年人,正慌忙向外逃窜。 少年双手提着的包裹,正是周济民的行李。 四周,全是漠视的目光。 显然,对于外来人,这些本地人压根儿没什么同情心。 他瞬间便笑了,小毛贼也敢打老子的主意? 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,一个甩手仍了出去。 电光火石间,很快就命中了少年的小腿。 只听到一声惨叫。 然后大家便看到少年鲜血直流,倒在血泊中。 漠视着这一切的众人,微微有些惊讶,可仍然没有任何的动作。 周济民看了看刚才撞自己的这人,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少年,冷冷一笑。 初来乍到,就遇到了这样的事,看来此行简单不了呀。 撞人的这人知道是遇到狠茬儿了,不仅没有害怕收敛,反而还张口大骂,直接来了个贼喊捉贼。 手上稍微用力,撞人的这个家伙,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,龇牙咧嘴地痛呼了起来。 “抢我的包还敢这么嚣张?两人配合得很默契嘛,看来没少干这事吧?” 笑着说了一句,周济民拎着对方,来到了少年旁边。 此时的少年,还在捂住最的大腿痛得冷汗直流,地上已经溢出了不少鲜血。 “看样子,这是? ?动脉破了呀,别捂住了,再流十多分钟的血,就等着休克吧。” “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抢我的包?活该!” 说罢,周济民松开大手,提起自己的包裹,准备走人。 谁知道,刚走没几步,几名穿着补丁退役军服的人就出现了。 几人直接拦住了周济民的去路,二话不说就想扣押他。 “等下,你们什么意思?抢劫我的是他们两人,要抓也应该是抓他们吧?拦着我是想干嘛啊?” 虽然他说清楚了事情,可对方压根儿不听他废话,直接三下五除二,把他给绑了。 【讲真,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,换源切换,朗读音色多,www.yeguoyuedu.com 安卓苹果均可。】 吆喝,一看这一幕,周济民也不慌了,就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。 直到,几人将他绑好之后,还去搀扶受伤的少年两人,周济民才明白什么情况。 尼玛,这特喵的就是一个团伙的呀。 得嘞,既然这样,那就干死你们丫的。 反手将捆在手上的绳子解开,周济民两拳出去,比刚才更狠更快的速度,解决了几人。 “你们这地方的民风真彪悍,行吧,今天我就为民除害一回吧。” 拎起大包,他直接把这几人全都绑在一起,把他们弄去附近的派出所。 这几人自然不愿意去,但在周济民的武力胁迫下,不得不走。 令周济民十分无语的是,当他询问其他人,派出所该怎么走的时候,当地人居然全躲开了。 完全害怕跟他接触一样。 如此一幕,令周济民更加恼火。 原本以为这个年代,应该是路不拾遗,热心肠的人居多。 可出过几次门后,才知道,很多事情不能以偏概全,被一叶障目了。 即便如此,他还是怀着最大的善意。 没想到,今天遇到这事,真让他生气了。 恐怕这座小县城能有今天,也是拜这些人的漠视所赐。 没办法之下,他只好冲少年这群人喊了一句,让他们带队去派出所,否则就把他们的腿全打断,然后他满县城拉着他们去找派出所。 一听这句狠话,这些人也不敢耽搁,直接在前面带路了。 带路党,就是这么来的。 城东派出所,所长和公安们都吃惊地看着周济民和少年一群人。 此时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。 少年的腿已经被绑住了,血是暂时止住了,但伤势挺严重的,以后估计会落下个残疾什么的吧。 周济民把事情的经过交代清楚了,并且把工作证明、通行文书和介绍信等都拿了出来。 所长他们都被惊讶到了,一个如此年轻的北大老师? 跑着山沟沟里来找妹妹? 这事咋听着那么玄乎呢? 可那些公章啥的,都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,甚至很多人压根儿就没见过。 只不过嘛,县城里也有去过京城的能人,所以请过来辨认一下就可以了。 没让周济民等很久,一个小领导走进了派出所。 看了看周济民的证件,那确实是真的,这个假不了。 事情到这里总算告一段落了。 走出派出所,周济民拎着包坐上了前往乡下农场场部的马车。 这个年代,还没有汽车,只有马车通行于县城和农场之间。 其实,县城里的农场,并不是单纯的农场。 而是农林牧相结合的地方,管理着一大片区域呢。 赶马车的是一位老人,老驴拉着周济民和几个牧马人,一起前往场部。 许是周济民的样貌和气场关系,老人和牧马人都对他相当好奇,一路上聊了不少。 没少坐马车的周济民,对这些朴素的牧马人也有些好奇,询问了不少关于牧场的信息。 就这么聊了一路,气氛倒也十分融洽。 来到场部的时候,此刻已经天黑了。 今天是没有办法直接回到山上的牧场了,只能在场部过夜,然后才能第二天前往牧场。 场部办公室,董副主任对于周济民的到来显得十分诧异。 “同志,你是来我们农场找妹妹的?” 上个月,场部这边确实接收了一批从大城市来的知识青年。 人员调配都已经安排好了,没想到现在居然来了个找事的。 麻烦大了。 给扣个手续不全的帽子,把人给打发了? 那不能够,先看看什么情况。 当领导的,最怕麻烦,事情还没搞清楚,那就先等等。 周济民说的很清楚,而且他有上面的文件。 董副主任一听,便让人把资料拿来。 很快,翻看完资料之后,董副主任又跟周济民确认了一遍。 等再三确认清楚,真的只是来找妹妹的,董副主任才松了一口气。 于是,安排人带周济民先住下,等第二天再去牧场找人。 清早,太阳刚从杨树林的梢上冒头,银白色的露珠还在草地上闪闪发光。 生物钟准时把自己叫醒的周济民,洗漱过好就蹲在门口,看场部的景色。 昨儿晚上到的时候,连美丽的黄昏都没瞧见。 现在倒是欣赏到了美丽的清晨美景。 场部的草地不大,远不如山上的牧场来得壮阔,这是不远处,正在洗漱的牧马人他们说的话。 这年代的人,很少有睡懒觉的。 这会儿也才刚天亮没多久而已,但整个场部已经有不少人起床了。 不远处,有不少马儿的鸣叫,还有骡子、驴等叫喊声。 牲畜多,是这个地方的特点。 视野更好的地方,那便是黄土高原的农场,绿色的和黄色的田野,开阔而充实。 说真的,周济民不是很喜欢这里。 沙尘暴会影响到这里,但这还不是最恶劣的环境。 降雨量少才是这个地方最可怕的,干旱是常态。 十年九旱那是常有的事儿,甚至当地还有一碗油换不了一碗水的说法。 “县城西边那儿,每家每户都有水窖,一家人全靠这水窖过活,外人进了村,讨水喝,那是不可能的事.....” 听着昨天拉马车的老人说的话,周济民也是满脸惊奇。 见他的神色,老人说话的欲望也更强烈,还分享了当地人是如何制作水窖的故事。 当地人喝水困难这件事,从几百年前就开始了,可不是近几年才有的事。 水窖的制作过程繁复,一般要三五个人一起合作,并且持续十天才有,才能完工。 “有机会,应该去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水窖。” 周济民感慨万千,有时候,必须佩服古人的生存智慧。 不管外面的自然环境多么恶劣,我们的祖先都能克服重重困难,在这片土地上顽强地生存着。 “哈哈,你要是待时间长了,到可以去看看。” 有个牧马人哈哈大笑,却来了句但是。 “我们等下要去的是东边的祁连山,那里是大草原,有一块沼泽地呢,我们经常就在那边放牧,可好玩了.....” 屁的好玩。 偶尔来一次‘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,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’,那叫潇洒。 但一直待在牧场,天天干着日复一日的活,这叫折磨。 “郭扁子,那是你觉得好玩,我可不觉得好玩。” 突然,有个年轻点的牧马人吐槽了一句,郭扁子尴尬一笑,没有继续说话了。 而此刻的周济民却突然愣住了,为毛他总感觉这名字,是如此的熟悉呢? 第(3/3)页